两人到了书房,不等钱清荣开口,陈云州就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如果钱大人想回京城,你我可安排人假意追杀你,你千辛万苦才逃离兴远,回到京城。这样朝廷应该不会太过追究你的责任。”

只这一句话钱清荣就明白了,陈云州已经起了逐鹿天下的心思。

他顿觉口干舌燥。

陈云州见他不说话,也不催他,安静地坐在一边,给他时间慢慢考虑。

钱清荣握紧了手,站起身,行了一礼:“属下愿追随大人。大人,单是鲁公公的信未必能取信于朝廷,属下也写一封信回去。”

陈云州伸手扶起他:“钱大人可想清楚了?此事事关重大,钱大人乃是勋贵出身,冒这个险未必值,而且你在京中还有家人!”

钱清荣站直了身,面露嘲讽:“大人可知我一勋贵出身,为何会参加科举,高中四年后却仍在太仆寺放马?”

“那皆是因为我有个好继母。我那继母是成阳大长公主之女,皇帝胞姐唯一的女儿,太后视为掌上明珠,皇帝对这个外甥女比自己的女儿还亲,在其出生刚满月时就将她封为了晋阳郡主,食邑五千户。”

“她及笄之后,一次去柏山寺上香被一波流民冲击,后被我父亲所救,这也成了我们家支离破碎的导火索。回京城后,她不顾我父母已成婚数载,要死要活要嫁给我父亲,皇家竟也纵容她。”

“不得已,我父亲只能休弃了我母亲。我母亲家族已经没落,怕得罪晋阳郡主,也不敢收留她,她只能去尼姑庵代发修行,潜心礼佛。”

“哪怕她已经将自己的丈夫、儿子都让了出来,常伴青灯古佛,可仍旧未能逃过那女人的毒手,在一个雨夜突然暴毙在了尼姑庵中。”

“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。我母亲的死,晋阳郡主是元凶,那皇族都是帮凶,他们通通都是凶手。大人,现在可信了属下的真心?”

陈云州没想到看起来开朗的钱清荣背后竟是这样的身世。

晋阳郡主既很仇视钱清荣的母亲,那对他这个继子只怕也是不满的,打压也就成了常态,难怪钱清荣一个世家公子高中三年还是个七品小官,做着升迁几乎无望的活。

“我当然相信钱大人的真心。王朝腐败无能,世道不公,我辈就铲平了这不公。只是,事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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